赤瞳（越苏）第二章 痴念
赤瞳
越苏、陌蕖
第二章 痴念
幽都一族乃女娲后人，不同于普通凡人，有通晓天地气象，感知地界震动的能力，今日这一场的异象幽都其实早有感知，此次风广陌破格离开幽都，前来昆仑山便是因为事情紧急，求助于天墉城。
“焚寂...”蓬莱一役后，焚寂凶煞之气便消逝了，焚寂也随风广陌封存于幽都，陵越也有整整三年没有再见了，他轻轻拂过焚寂有些暗淡的剑身许久，才抬起头，“你是说，焚寂与这次的天相有关？”
“其实焚寂早与普通刀剑并没有什么区别，但在半个月前，幽都突然一阵地动山摇，似乎是人间发生了什么大事。”风广陌直接说明来意，“婆婆怀疑是焚寂煞气未消，特命我前来天墉城，请陵越掌门看一看。”当年天墉清气对焚寂压制颇有成效，幽都婆婆实在在焚寂上看不出蹊跷，才着风广陌来此一趟。
“此事天墉自当义不容辞。”陵越心中一动，细细对焚寂查看了一番，却也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看来，幽都婆婆是过虑了。
“既然陵越掌门都这样说了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见陵越也说没什么，风广陌才安下心来。
“广陌，你我早已相识，不必拘泥于这些，唤我陵越便是...”
“对啊，一口一个陵越掌门，当真是幽都巫咸大人的做派了...”芙蕖在一旁插嘴，笑了一笑，“我大师兄向来不爱这些繁文礼节，风大哥也不必如此拘谨。”
“好，如此甚好。”风广陌生性不羁，早年也自由惯了，回到幽都后虽然严于律己，改了不少，但到底本性难移，这会把紧绷的后背松懈下来，也松了口气，“你们不知道这一路我为这焚寂担心，可一刻也不敢怠慢，累死我了。”
“辛苦了，既是劳累了，今晚便好生休息...”
“哎哎，不了，我还有要事在身，就此告辞了！”风广陌却也不敢多做停留，站起身拱拱手，“多谢美意。”
“广陌兄为何如此匆忙？”见风广陌收好焚寂便要走，陵越起身有些意外。
“实不相瞒，此次我出来，还有一件要事要办。”风广陌对着陵越他们也没有什么秘密，直接坦言，说道这件事眉头微皱，有些忧虑，“自古以来，天降异象，并非好事，婆婆担心，恐有妖孽降生，为祸人间，特让我尽快查清楚这件事...”
“这件事我与众位长老也商议过，确实古怪，若果真如此，世间怕是难逃一场浩劫。”早前其实陵越已经和各位商议了结果，打算这两日派几个得力弟子下山去查探，没想到幽都也有此打算。
他更没有想到，原来这件事还牵扯到了焚寂。
“风大哥，如今天色已晚，你现在下山也得宿在林子里，不如在天墉城住一晚，明早再下山...”芙蕖见陵越眉间有所思虑，便搭腔，“再说，我师兄只查看了焚寂一会，怕是有什么也一时察觉不出来，不如今晚让我师兄再仔细看看，也好确保没事。”
“也成，还是芙蕖妹子考虑的周到。”风广陌一听也有些道理，便把焚寂解下，交予陵越，“那便再麻烦陵越你再看看，我也好更放心些...”
“好...”接过焚寂，陵越有诸多情绪涌上了心头。
那是...屠苏的剑...
天墉城入夜后有些凉，芙蕖知道陵越今晚怕是难以成眠，与他说了好一会话，才退出来。
路过东厢房时，她见风广陌也还没睡，躺在廊下，手里晃着一把酒壶，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。
“幽都的巫咸大人可是一点没变，还是如此馋酒...”
“哎，误会误会，这是水...”风广陌见是芙蕖一下爬起来，忙不迭解释，“回幽都后我可再也没沾过一滴...”
“真的？”芙蕖与他虽然并不十分相熟，不过也是三年前的旧人，这么久没见，其实心里头还挺怀念的，“拿个酒壶子喝水，风大哥当我是三岁小孩那般好骗吗？”
“真的，我是多年这肚子馋酒馋惯了，就在这酒壶里头装点水，馋的厉害了便喝几口，看着酒壶也解解馋不是...”
“对了，晴雪姐回幽都了吗？”三年前，风晴雪离开幽都，在江湖上再没有了踪迹，听说是远去游历了，芙蕖看见风广陌自然也想起她来。
“没呢，我这妹子啊，死心眼，说要给屠苏找那什么什么复生之法，天涯海角都要走遍...连消息都极少传回来...”风广陌叹口气，说到这个，突然见芙蕖双眸闪动，才想到自己无端端提起屠苏，忙改口，“啊，不是，我瞎说的...”
“风大哥，屠苏...”其实芙蕖早知道，晴雪离开前传过一封信给她，她看完便烧了，没给陵越看，虽然早知道，但突然被风广陌这样提起来，屠苏已经不在的感觉才强烈起来，她虽红了眼眶，到底不是个小女孩，摇摇头只说没事，“屠苏不在了，我知道，只是我师兄还不知道，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，惹他难过...”
“哎，看我这话乱说的...我答应你，保证再也不乱说了。”风广陌见芙蕖只是抹了抹眼角，到底是没哭，才没那么慌了，“陵越还不知道这件事啊？哎，他也是傻，屠苏若是还在，怎么会三年都不回天墉城...”
“晴雪姐还不是一样，世间哪里会有复生之法，她还不是一样要去寻？”芙蕖叹口气，无奈地摇摇头，“都是痴人，师兄哪里是傻，只是始终不肯接受罢了...”
“也罢了，知道也好，不知道也好，人生在世，哪有事事都明白的？糊里糊涂有时反而更好，算有这么点念想吧...”风广陌仰头灌了一口凉水，也摇摇头。
“所以风大哥你可不能再这样嘴巴不把严，乱说什么话...”欺人易，自欺难，芙蕖懂陵越，自然不希望他伤心，见风广陌这口无遮拦的，她可真是担心，一着急，连狠话也撂了，“万一惹我师兄魔怔了，连掌门都不当，到时候我就带弟子到你们幽都算账，到时你可没法跟天墉城交代...”
“好，若我再乱说，你要打要罚随你，要怎么算账就怎么算账！”风广陌想，明天一大早就下山了，与陵越也就再打个照面的事，铁定不会出什么问题，便拍拍胸脯，信誓旦旦地保证。
他万万没想到的是，第二天陵越和芙蕖收拾好了行装，说要与他一同下山。
“芙蕖，你师兄怎么...怎么突然要下山啊？”待他反应过来，已经和他们二人走到半山腰了，他趁陵越没注意，在后头扯了扯芙蕖的衣袖。
“除魔卫道本也是我天墉城职责，若真有妖怪，我们自然也要前去除妖，这有什么奇怪？”昨晚陵越找她便是商量这件事，芙蕖还奇怪了，“我昨天没跟风大哥你说吗？”
“你哪里说了？”
“啊，可能一下忘了，没事，不要紧...”芙蕖回想了下，昨晚本来是要风广陌说的，可是他提起屠苏，她一难过，给忘了，不过已经出发了，说没说倒也没什么要紧，她也不是很在意，见陵越走在前头走的快，也快了两步，“大师兄，等等我...”
“哎，这怎么能不要紧呢？”风广陌急了，又怕陵越听见起疑，问东问西的，忙又把嘴巴捂住，不敢再乱喊芙蕖，只得赶快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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